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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提到的那位The State of New Jersey Professor ── Dr. Karel,也是猶太人。我到美國兩年之後,真正不得不佩服猶太人這個民族。不只學術界的頂尖人物,到處是猶太人,就連影視界和藝文界,最最出類拔萃的人物,也比比皆是猶太人。試看諾貝爾物理、化學、醫學、經濟學、文學及和平獎(諾貝爾獎總共就是這六項)得主,國籍上固以美國籍的居多,但若論血統,則以猶太人最多。若以得獎人數除以全民族人口數,則猶太人的得獎比例就真的高得讓全世界其他自稱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的感到汗顏──包括日耳曼民族(德國)、大和民族(日本)及中華民族,都號稱自己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

諾貝爾獎自 1901 年頒發迄今(經濟學獎自 1969 年起),在物理學獎得主方面,有 47 位是猶太人(包括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 (1921)〕、理查費曼〔Richard Feynman (1965)〕等),占全美國得此獎項人數的 38%,全世界的 26%;化學獎得主有 29 位猶太人,占全美國的 28%,全世界的 19%;醫學獎得主有 53 位(包括發現鏈黴素〔streptomycin〕的 Rutgers 大學生化及微生物學教授魏克斯曼〔Selman Waksman (1952) 〕等),占全美的 42%,全世界的 28%;文學獎有 13 位,占全美 27%,全世界 13%;和平獎 9 位,占全美 11%,全世界 10%;經濟學獎 22 位,占全美 51%,全世界 38%;六項總得獎人數占全美 38%,全世界 26%(超過四分之一)。
影視界頂尖的猶太人,著名的導演有伍迪艾倫(Woody Allen)、米羅斯福爾曼(Miloš Forman)、史丹利庫布力克(Stanley Kubrick)、喬治盧卡斯(George Lucas)、羅曼波蘭斯基(Roman Polanski)、薛尼波拉克(Sydney Pollack)、史蒂芬史匹柏(Steven Spielberg)、勞勃懷斯(Robert Wise: 《真善美》)威廉惠勒(William Wyler:《賓漢》、《羅馬假期》)、麥克尼可斯(Mike Nichols:《畢業生》)等;出名的演員則有保羅紐曼(Paul Newman)、芭芭拉史翠珊(Barbra Streisand)、達斯汀霍夫曼(Dustin Hoffman)、吉尼哈克曼(Gene Hackman)、哈里遜福特(Harrison Ford)、寇克道格拉斯(Kirk Douglas)、邁可道格拉斯(Michael Douglas; Kirk 之子)、丹尼爾戴路易斯(Daniel Day-Lewis)、西恩潘(Sean Penn)、湯姆漢克(Tom Hanks)、湯姆克魯斯(Tom Cruise)、Richard Dreyfuss、Matthew Broderick、Adrien Brody 等。

古典音樂界更是驚人,大師級的指揮家華爾特(Bruno Walter)、克倫培勒(Otto Klemperer)、萊納(Fritz Reiner)、尤金奧曼蒂(Eugene Ormandy)、伯恩斯坦(Leonard Bernstein)、塞爾(George Szell)、馬捷爾(Lorin Maazel)、普烈汶(André Previn)、蕭提(Sir Georg Solti)、揚頌斯(Mariss Jansons)等,鋼琴家許納貝爾(Artur Schnabel)、魯賓斯坦(Artur Rubinstein)、霍洛維茲(Vladimir Horowitz)、塞爾金(Rudolf Serkin)、佛萊雪(Leon Fleisher)、柯爾榮(Clifford Curzon)、克勞絲(Lili Kraus)、吉列斯(Emil Gilels)、阿胥肯納齊(Vladimir Ashkenazy)等,小提琴家克萊斯勒(Fritz Kreisler)、海飛茲(Jascha Heifetz)、奧依斯特拉夫(David Oistrakh)、曼紐因(Lord Yehudi Menuhin)、密爾斯坦(Nathan Milstein)、謝霖(Henryk Szeryng)、帕爾曼(Itzhak Perlman)、夏漢(Gil Shaham)等,大提琴家史塔克(Janos Starker)、杜普蕾(Jacqueline du Pré)、Gregor Piatigorsky、Bernard Greenhouse 等。

美國流行樂壇出類拔萃的猶太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除了前面提到的影后兼歌后芭芭拉史翠珊(Barbra Streisand)之外,還有 Burt Bacharach、Neil Sedaka、Bob Dylan、Neil Diamond、Paul Simon、Art Garfunkel、Carole King、Barry Manilow、Billy Joel、Carly Simon、Bette Midler、Melissa Manchester、Phoebe Snow、……等,大多是既能作曲作詞又能演唱的流行樂壇巨星。
從上面所舉的那些猶太人名,大體可以歸納出,凡是姓甚麼甚麼「曼」(......man)、甚麼甚麼「柏格」(......berg),或甚麼甚麼「斯坦」(......stein)的,通常都是猶太人。因為這些字尾標纖太明顯了,因此近代有不少猶太人故意將姓的末尾簡略掉。例如我的指導教授就曾對我說,他的姓原是 Rosenberg,為了不凸顯是猶太人的姓氏,因此不知從哪一代(是我不知,不是他不知)開始,就簡化成 Rosen。另外,猶太人外貌上還有一個特徵,就是鼻子所占五官的比例,較我們一般人大很多(注意看看 Tom Cruise 的鼻子http://www.wakeupnews.eu/wp-content/uploads/2012/12/tom-cruise.jpg)。

言歸正傳。我到 Rutgers 的第二年,我大學同學陳美湄的大哥,當時是台大腦神經外科主治醫師的陳幸鴻兄,正好也到紐約 Mont Sinai General Hospital(西奈山總醫院)進修,因此我每逢大週末等假期常到紐約找幸鴻兄。那年 12 月 31 日晚上,我們兩人相偕去林肯中心(Lincoln Center for the Performing Arts)看紐約市立芭蕾舞團(New York City Ballet)的柴可夫斯基芭蕾舞劇《胡桃鉗》(The Nutcraker)。看完搭地鐵要回幸鴻兄的宿舍,路過一家便利商店,幸鴻兄便進去買了一樣小東西,意要換零錢好攤還我先前付的戲票錢。我們從便利商店出來後,走在大馬路邊的人行道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將 27 元鈔票塞給我。我們邊走邊聊,我不知哪條神經不對,突然開玩笑的說:「常聽人在紐約被搶,像我們這樣的老紐約,不要搶人就不錯了,怎麼可能被搶。」

這樣嘻笑的走了大約兩百公尺,來到幸鴻兄的宿舍大樓門口(幸鴻兄住六樓)。幸鴻兄取出鑰匙開了大門,我們兩人走了進去,我突然聞到一股菸味,回頭一看才看到同時有一名穿著還算整齊的黑人也跟著進來,大概進門前剛抽了最後一口菸。我心想,原來 Mont Sinai 總醫院也有黑人醫生。我們進電梯,他也跟著進電梯。我們按了六樓,他按了三樓。當電梯到三樓時,那名黑人就走出電梯。然後說時遲那時快,那名黑人突然轉身一手抵住電梯門,一手亮出手鎗,對著我們兩人說:「Give me your money。」我和幸鴻兄一時楞在那裏,不曉得該說甚麼。

我看那把手鎗外殼黑黑的像塑膠,鎗口還塗上一圈紅色的漆,心想,這應該是一把假鎗。再看看這名黑人的身材,雖然比我壯些,但仍差幸鴻兄一大截,心裏就想,我們兩人一定打得贏他。但是心裏又想,萬一這把是真鎗怎麼辦?他一開鎗,若打中我的大腿,我豈不是就殘廢了。看看還是不要冒險,於是便伸手進長褲口袋,把剛才幸鴻兄交給我的 27 美元拿出來給他。這名黑人一手接過錢,連看也不看又將鎗比著我的胸口說:「Give me your wallet!」我心裏想,這不行,裏頭有證件,還有我太太的照片,怎麼可以給他。於是就對他說:「No wallet!」他又重複說「Give me your wallet!」我也立刻回答「No wallet!」如此僵持了三四次後,他一眼瞥見手上那幾張鈔票中,有一張是 20 元鈔,於是就不再堅持,轉身從樓梯快步逃下樓去了。

電梯抵達六樓,我們一進了幸鴻兄的公寓後,立刻撥打「911」報警。掛上電話不到兩分鐘,門鈴就響了,說是警察,讓我們好驚訝美國警察的效率。不一會兒一先一後的上來了兩名持鎗的制服警察,一名搭電梯,一名跑步爬樓梯上來。兩名警察一邊聽我們說明被搶的經過,一邊巡視我們的室內。走樓梯上來的那名警察說,從一樓上來到六樓都沒有搶匪蹤跡,待會兒他們還會清查其他樓層,請我們放心。清查各樓層確實已無搶匪蹤跡後,兩名警察問我們方不方便到警局走一趟,和刑事組談談,由他們接下來偵辦。我問怎麼去?其中帶頭說話的那位說:「坐我們的車去呀。」幸鴻兄和我覺得反正也沒事,就體驗一下搭美國警車,並去參觀一下美國的警察局也好。
幸鴻兄和我坐在警車的後座,三分鐘後來到一幢大樓,不知是晚上視線不佳還是怎樣,外表看不出是警察局的樣子。車子開進地下室停車場,下車後,兩名警察帶我們上樓,然後將我們交給一名身穿風依的便衣刑警──留著短鬍子的拉丁美洲裔帥哥。刑警先和我們聊聊天,問我們在美國做甚麼,被搶前到了哪裏,……等等。我對刑警說,我們打電話報警後,不到兩分鐘後,警車就到了,那嫌犯會不會發現我們報警了,以後找機會來向我們報復?──因為過幾天幸鴻兄的妻小就要再從台灣回紐約來和幸鴻兄團聚,因此我們很擔心這個問題。刑警說:「你們電視看太多了,放心。根據犯罪心理學和我們的實務經驗,這名搶匪從今以後最怕見到就是你們兩人和警察,他若在路上看到你們,一定立刻低下頭來早早避開。」

刑警請我們描述搶匪的長相,和手鎗的形狀,我們描述了搶匪的身高和體型,並告訴他手鎗的形狀。我說,我感覺是枝假鎗,但又想到萬一是真的,打到我的腿,我就殘廢了,因此就把口袋裏的 27 元鈔票給了他。刑警說:「你怎麼不想說打中你的心臟你就死了呢?誰說搶匪開鎗只打腿呢?」我笑著說是呀,我一時怎麼沒想到。刑警說,在那種情況下給錢是對的,不要冒生命的危險。我說,他又要我交出皮夾,我沒給。刑警說,他看到面額 20 元的鈔票,就覺得夠了,迫不及待去買毒品了,要不到皮夾也就算了。一邊說,一邊從櫃子裏拿出好幾冊的前科犯相簿,請我們試著看能不能指認出搶匪來。幸鴻兄和我各打開一冊來看,結果上面全是黑嗎嗎的一片黑人的大頭照,每頁少說也有二、三十個頭,每個頭對我們來說看起來都差不多,怎麼認呀。我們翻了幾冊後,就還給刑警,說無法指認出來。於是刑警就遞了名片給我們,一人一張,說以後若在哪裏見到那名搶匪,可以馬上打電話給他。

然後刑警出去另外一間辦公室,拿了一些表格過來,讓我們填。就在他一邊做筆錄的同時,我們看到辦公室外有一名便衣刑警陪同一名白人青年走過,那青年滿頭包著繃帶,上面還有血跡,手臂也受傷,用繃帶包紮並用白布繞過脖子吊掛在胸前。辦我們案子的刑警說:「他被搶了四百多美元,還被用鎗柄狠狠的敲得頭破血流。因為他一開始不肯給錢,所以被狠狠的揍到倒在地上,然後全身口袋和皮夾全被掏光。比起來,你們是對的,也幸運多了,只被搶了 27 元,而且毫髮無傷。」做完筆錄已是晚上十點多快十一點了,刑警問我們接下來打算幹甚麼?我們說打算到時代廣場看大蘋果參加跨年倒數計時。刑警告訴我們,那地方今晚至少會擠進上百萬人,是搶案和竊案最容易發生的地方,勸我們最好還是待在家裏,看電視轉播就好。然後帶我們上車(便衣刑警的車子不同於制服警察的車子,沒有警方的噴漆,就像一般私人轎車一樣),親自開車送我們回幸鴻兄的宿舍大樓。

算算兩個人花了 27 美元(我請客),搭了兩趟警車,見識了美國警察的效率,也參觀了紐約市警察局(NYPD)的一個分局,並領受紐約刑警的風趣與親切,這趟旅程應該還算值得。

(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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